沙图什
沙图什是羊绒之王,披肩中的极品。其轻巧可以穿过戒指,其温暖可以孵出鸽子,其昂贵可以当做传家宝。但每一条沙图什的生产,都意味着数条藏羚羊生命的逝去。沙图什贸易早已被《华盛顿公约》明令禁止,却无法阻挡偷盗者的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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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图什加工技术出自克什米尔地区,唐朝时玄奘的游记就提到克什米尔出产一种极柔软的披肩,可能就是沙图什。17世纪60年代,首先到达克什米尔的法国人第一次把沙图什介绍到了欧洲。克什米尔的披肩成了地位的象征,沙图什是其中的极品。据说拿破伦曾送沙图什给情妇约瑟芬,约瑟芬十分喜爱,又买了40条。南亚诸国都以盛产地毯、披肩、刺绣等闻名,但最有特色的莫过于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的百分之百纯丝织地毯与轻如羽翼的羊绒披肩。
沙图什,发音shahtoosh,它的发音来自于波斯语,“shah”意为皇帝,“toosh”则是羊绒,“shahtoosh”意为“羊绒之王”。沙图广义上指所有由藏羚羊绒加工的产品,但更多时候特指一种用藏羚羊绒毛织成的披肩。由于藏羚羊的稀少,使一条沙图什的价格可达1.5-4万美元。藏羚羊绒的巨额利润导致大量藏羚羊惨遭捕杀。数量曾达到百万只之多的藏羚羊的数量急剧下降,甚至面临灭绝的危险。
制作沙图什所需的大量藏羚羊绒毛真正的来源是偷猎。偷猎者利用藏羚羊在繁殖期母羊会集结成群的习性,大量对其进行捕杀。揭露藏羚羊绒毛偷猎这一黑色产业链真相的是美国博物学家乔治·夏勒博士,他在1980年代末和1990年代初对羌塘地区的考察中目睹了藏羚羊绒毛的交易,并与藏羚羊数目飞速下降相联系,向外界发布了这个消息,使人们逐渐了解到这一贸易背后的残忍与血腥。
可可西里卓乃湖附近有一处地方叫“白骨滩”,当初偷猎者将藏羚羊丢弃在此地, 几十年后这些白骨还是一望无际……保护站的志愿者将展馆中的白骨滩照片、捕猎数量逾万的惊天大案讲给过往游客,可惜得到的大多是泛泛的感叹。只有一回,一对从重庆骑行进藏的父子投宿,时间很晚,却再三恳求到博物馆看看,当讲到沙图什,小男孩突然抓住他父亲的衣角小声问:“我们可不可以捐一点钱给那些盗猎的人,让他们去做点别的,不要再杀羊了”。
藏羚羊的羊绒非常细,其直径约为11.5微米,是克什米尔山羊羊绒的四分之三,是人发的五分之一。沙图什披肩十分轻巧,重量仅有百克左右,可以穿过戒指,所以又叫“指环披肩”。将沙图什穿过戒指是沙图什贩卖者证实沙图什真伪的一个传统。由于纤维细密,藏羚羊绒具有上佳的保暖性。有一个夸张的说法,说用沙图什包起一个鸽子蛋,就可以孵出小鸽子,或者这个蛋会被捂熟。
几个世纪以来,印度北部有一种习俗——攒钱为女儿购买一条沙图什作为最珍贵的嫁妆,沙图什就像中国老妈妈的金戒指一样世代相传。在印度,嫁妆的多少直接决定新娘在婆家的地位,百万甚至千万的嫁妆成为女方父母最大的负担,贫困的家庭嫁女儿基本要倾家荡产。印度结婚时,男方理直气壮地向女方索要财物!如果没有嫁妆,或者嫁妆达不到男方的要求,那么必定成为被耻笑、侮辱、虐待和欺凌的对象,甚至发展到迫害致死的地步。
除藏羚羊绒外,还有绵羊绒和山羊绒制品。因为绵羊不产绒,其实绵羊绒就是羊毛,手感上有些厚重,穿戴起来也有些扎。山羊绒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羊绒,相对轻一些,而且柔软舒适。当沙图什和上等的山羊绒Cashmere放在一起的时候,或是与沙图什和Cashmerer混合物放在一起的时候,鉴别就变得非常困难。因此到现在为止,海关还没有一种现场检验沙图什的办法,还是必须将其送至试验室才能准确辨别。